繪本。她沒說的。月經。吳致怡 / 文圖
“ 在一個兩性平等的社會,女人會把月經只看成是她進入成年生活的特殊方式;男人和女人的身體,都有其他麻煩的需求需要關照,但這些需求都很容易適應,因為大家都會這樣,對任何人都不構成污點;月經之所以在青春期女孩中引起恐懼,是因為它把她丟入一種次等的、有缺陷的範疇。這種被降格的感覺,會對她造成沉重的壓力。如果她沒有失去作為人的自尊,就會對自己流血的身體依然感到很驕傲。—— 西蒙波娃,《第二性》(The Second Sex)”
從阿嬤講月經能看見她們對生活環境與經驗的連結。每當提到月經,她們總是會提及生活、丈夫與孩子。對女性而言,月經的經血存在著多面向的經驗與意義。然而,從現代回頭觀看,經血的某種程度可以跳脫出沾黏在衛生棉上被丟棄、未懷上孩子的象徵。
若月經僅被女孩視作為成年的一種麻煩,「面對月經」則會轉變成機械化的事務般。月經在成長的歷程中,隨著參與生命的時間拉長,也相對變成不再是生活中所第一需要關注的事情。但每每月經的到訪,對於女性來說都是具有意義的,不論將它深藏在心裡成為秘密與否,它的生理週期性也著實為著生活打著屬於自己的節拍。
《她沒說的》是一本以月經為主題的繪本。採訪了花蓮豐田地區的長輩,從她們的月經經歷創作而成。以「看見自己或她人經歷過月經後的感受」為出發點,看見未來女性的權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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\ 故事為依據現實虛構 /
村子裡的女人,每個月都有幾天會到廢棄的菸樓。
女孩感到好奇,問爸爸:「為什麼呢?」
爸爸說:「那是你們女人的事。」
問媽媽,媽媽則說:「等妳長大以後,就會知道了。」
但女孩悄悄地發現,媽媽要去菸樓前,
都會準備著輪胎皮。
今天,媽媽又拿著輪胎皮了。
這一次,他決定跟蹤媽媽。
走過街道走過鐵道。
走了好久好久。
離村子越來越遠,走入了竹林,
再也找不到媽媽的身影。
女孩在林中迷路,聽見前方有聲音。
一看發現是個女人肚子不舒服正蜷縮著。
她問女人:「妳怎麼了?」
女人小小聲地說:「沒...事...啦......」
女人說:「流血的女人,會讓發糕發不起來,我現在還不能回家......」
於是女孩拉起女人,帶著她往前走。
來到一棵大樹下休息。
在樹後,傳來另一個女人的哭泣聲。
她們問女人:「妳怎麼了?」
女人說:「這個月......又沒懷孕......。」
女孩問她:「怎麼不找送子娘娘呢?」
女人說:「流血的時候,神明才不會理我們。」女孩想不明白,只好帶著腹痛的女人、沒懷孕的女人、繼續往前走。
走到一處農田,看見一個女人倒在田邊,
女孩問其他人說:「要不要找醫生?」
但倒地的女人,卻瞬間清醒:「哎呦!不用找醫生啦!」
女孩只好帶著沒懷孕的女人,揹起頭暈的女人與腹痛的女人一起往前走,
尋找女孩的媽媽。不知道走了多久,女孩也感到頭暈目眩。
這時,天下起了大雨。
一行人在不遠處看見一個女人,坐在濕淋淋的田裡。田壟間還留出了陣陣的紅水。
女孩肚子突然感到沈甸甸地疼痛,
痛得她在地上打滾。痛得東倒西歪,
痛得眼前一片黑暗。
女人便將女孩揹起,繼續往前走。
穿過河流。
跨過山拗。
循著天空的煙,來到樹林的深處,
終於找到了廢棄的菸樓。
菸樓裡,有女孩的媽媽和村子裡的女人,有的人肚子疼痛,有的人雙腿腫脹,
有的人正照顧不舒服的人,
有的人則幫忙縫製每個月經血用的輪胎皮褲,她們將它穿在褲子裡。
過了許久......女孩終於醒來。
媽媽的臉映入眼簾,遞給她一片輪胎皮褲。和女孩說:「被你發現了,我的秘密!」
女孩看了四周的女人們......
感謝豐田村的阿嬤們告訴我妳們的月經故事,
才促成這本繪本的完成。